▲《青青河边草》

▲年轻时的王丹凤

　　曾出演过《家》《桃花扇》《女理发师》《护士日记》等经典作品，并将《小燕子》这首歌唱红大江南北的著名电影艺术家王丹凤，昨日凌晨四时许在华东医院过世，享年94岁。1962年新中国首次推出“二十二大影星”，王丹凤是其中之一。

▲《女理发师》

　　名噪一时的“小周璇”

　　王丹凤祖籍浙江宁波，1924年8月23日出生于上海，爸爸经营旅店为业。天生丽质的她自小就深受父母宠爱。喜欢地方戏的父母，每次看戏时都会带着女儿。慢慢地，王丹凤也对电影、戏曲产生了兴趣。她把爸爸妈妈给的点心钱，全都省下来，凑着与姐姐一起去看电影，几乎看遍了每一部新片子。当时的著名演员，阮玲玉、陈云裳、袁美云、胡蝶、周璇……都成了她崇拜的偶像。

　　16岁时，王丹凤的邻居是在电影公司工作的舒丽娟。舒丽娟很喜欢这个小影迷，答应带她去电影公司看看。适逢赶上朱石麟导演拍摄《龙潭虎穴》，在拍摄间隙，朱石麟导演一眼就看中了王丹凤，主动邀她试镜。就这样，王丹凤以《龙潭虎穴》中的小丫鬟走进了电影圈。之后在《新渔光曲》一片中，她主演渔家女，被称为“小周璇”，名噪一时。在新中国成立前，王丹凤已经出演了二十多部影片，其中有一年连续拍了九部片子，被誉为“高产女星”。

　　王丹凤是1962年新中国首次推出的“二十二大影星”之一，曾出演过《家》《海魂》《女理发师》《桃花扇》《青青河边草》《护士日记》等作品。她在电影《护士日记》中演唱的主题曲《小燕子》后来成为了国内传唱不朽的经典儿歌。

　　1980年的《玉色蝴蝶》是其最后一部作品。之后，她与丈夫柳和清赴香港开办了一家素食餐馆，生意红火。再后来，回到家乡上海安度晚年。

　　爱美的“小燕子”

　　一直以来，王丹凤都是以美著称，张爱玲书信集中还曾写道：“宁波人漂亮的多，如王丹凤，我想是沿海史前人种学关系。”

　　退出影坛之后，王丹凤深居简出谢绝采访。“她是不出来的。”她的很多亲朋好友这样说。有人过年去她家拜年，想与她合影，都被她婉转拒绝了。

　　直到去年，王丹凤获得上海电影节终身成就奖，才又重新在公众面前亮相。久未露面的她领奖时，台下所有演员、观众自发起立、鼓掌，以表示对她的敬意。“大家好，感谢上海国际电影节给我的荣誉，祝愿它越办越好。”声音依旧清脆。主持人曹可凡感慨地说：“您是永远的小燕子。”

　　之后，王丹凤接受了曹可凡、鲁豫的采访。见到孙俪时，曹可凡说：“王老师，这是孙俪。人家讲她长得有点像您。”王丹凤笑道：“哪里，她漂亮。”而鲁豫赞美她说：“您的眼睛长得真漂亮。”她回答说：“我不漂亮的。”

　　可是这显然是王丹凤的优雅和谦虚，她在接受采访时，抱着一个包放在腿上，专程陪她回上海领奖的王丹凤的女婿笑说：“包是遮肚子用的。她怕镜头拍出来有肚子不好看。其实你仔细看她以前的照片，很多也都拿件衣服或者包包遮一遮。她要把最美一面给观众。”

　　胆小的乖女儿

　　曹可凡昨日回忆说，“小燕子”王丹凤虽已年至耄耋，但仍思路清晰，对答如流。整个访谈持续了一个多小时，对于耄耋之年的嘉宾来说，这几乎是不可能的长度，然而王丹凤老师始终毫无疲态，谈兴十足。而当聊到代表作《护士日记》中那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小燕子》时，90多岁的老人竟完整地唱了出来。

　　除了耳背，王丹凤的思路非常清晰。说起被称为“小周璇”，她笑说：“他们那时候是这样说。我比周璇差得多了，周璇是真的很有名，长得很漂亮。她不大说话，比较内向。但戏很好，人也挺好。”周璇曾是王丹凤的偶像，所以拍电影《红楼梦》，卜万苍导演让她演薛宝钗，“我吓了一大跳。周璇是林黛玉，袁美云演贾宝玉，他叫我演薛宝钗。那时候我又紧张又开心。”

　　王丹凤说自己胆子小，“做演员是要胆子大的。我嘛，听话。我一直记得我妈妈跟我说的，做人要老老实实，我做人是很谨慎的。从小，我妈妈总是跟着我的。不拍戏我很少出去。我妈妈也不喜欢我东跑西跑。”

　　一生无绯闻的女明星

　　这种做人的谨慎态度，也使得王丹凤虽然以美貌著称，却没有绯闻。她这辈子连男朋友都只有一个，这个“男朋友”就是她一生的伴侣柳和清。

　　柳和清的父亲柳中亮与叔父柳中浩在上世纪四十年代共同经营上海国泰影业公司发家，后来柳中亮创业大同影业公司，柳和清完成学业后便帮父亲在公司打理业务。“他来我家里，问家里阿姨要一张王丹凤的照片。然后他就天天来了。”后来两人越来越熟了，“我到香港拍戏，他赶来，要我回上海结婚。我妈妈也觉得他人还可以。”

　　1951年元旦这一天，王丹凤与柳和清在相爱长达7年之久后，喜结秦晋之好。在上海影坛，柳和清对妻子的好是众所周知的。王丹凤的很多照片都是出自柳和清，而被大家公认穿衣精致的王丹凤穿的很多衣服都是柳和清买的。“他买衣服都不需要我去的，只要他看好了，就一定合适。”  王丹凤说自己能够坚强地走过那些晦暗的岁月，是因为一直有丈夫柳和清的陪伴。无论头顶光环还是下厂劳动，柳和清与王丹凤始终是左右相随，矢志不渝。2016年，丈夫柳和清去世，两人有三个女儿，但没有一个从事电影。

　　昨日，上海电影（集团）有限公司党委书记、董事长任仲伦在上海影城向上影员工沉痛宣告王丹凤不幸逝世的消息。在表达哀思的同时，追忆了王丹凤一生奋斗不息的从影历程与电影精神，勉励上影同仁传承与发扬。此时，王丹凤主演的电影《护士日记》主题曲《小燕子》旋律响起，全体上影人起立，默哀、鞠躬，向王丹凤致以最崇高的敬意。

　　而对于王丹凤的去世，众多电影人和影迷表达了哀思。王丹凤不仅是中国影人的传奇，也是优雅的典范。这只“小燕子”永远不老。　文/本报记者  肖扬